4、004

    不得不說,以原主的性格,還真的幹得出這種事。

    但桑洱不同,她對謝持風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。

    為了打消他的疑慮,桑洱鋪好床,就主動躺下,笑眯眯地說:“持風,我很困,就先睡了,你有事再叫我吧。”

    雖然很想洗澡,但這裡不比昭陽宗。在危險未知的陌生地方,還是別亂跑比較好,只能暫且忍一忍了。

    臨睡前,桑洱檢查了一下【心鬼禍】的進度條,發現進入村子後,進度條變成了35%。

    這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進展了。看來,殺人的妖怪是什麼、失蹤的村民在哪裡,這兩個問題,九成九可以在這個村子找到答案。

    明天一定要好好探查一下。

    模模糊糊地想著明天的事,桑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
    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從她那邊傳來,謝持風無聲將早已聚攏在手心的一團靈力收回——在桑洱說出“狠狠擦汗”那句話的時候,他已衝破了靈關阻遏。

    但凡她剛才有任何不軌的舉動,這一掌早就打出去了。

    他覺得自己不算是冤枉了她。明明是這個人表現得太奇怪了。

    哪有正常人在幫別人擦汗的時候,會先脫掉自己的衣服,再說那種奇怪的話的?

    謝持風忍不住又望了那邊一眼。

    她將唯一的床和保暖的衣服都給了他,自己只穿著單薄的一層衣服,蜷在髒兮兮的木板上睡覺。

    謝持風心裡亂糟糟的,直直地瞪著天花板。生平第一次,分明已經疲憊不堪

    ,也依然毫無睡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木板太硬了,翻身時還會輕微晃動,桑洱睡得不太舒服。第二日,天微亮,她就醒了。

    打了個呵欠,桑洱爬起來,瞧見自己昨天脫下來蓋在謝持風身上的衣服,都已經回到她床頭了。

    謝持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床的,正坐在離她最遠的角落裡打坐,垂著眼不看她。

    桑洱趕緊穿好衣服,才叫了他一聲:“持風,我弄好了。”

    謝持風抬目,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也不說話。

    空氣裡流淌著無言的尷尬氣氛。

    算了,管他尷尬不尷尬,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尷尬。

    桑洱輕咳一聲,迅速調整好了心態,若無其事地提起了正事:“既然月落指了我們來這條村子,我們今天就在村子裡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吧。”

    此時,外面也才卯時初。天空黯淡,泛著淡青色,村子裡靜悄悄的。

    桑洱兩人一出門,就聽見農戶的後院傳來了嘩嘩水聲。

    兩人循著聲音,繞到後院,瞧見昨晚那小姑娘正坐在小板凳上,搓著衣服,兩個木盆裝得滿滿當當的。

    瞧見有影子落下,小姑娘擦了擦汗,抬起頭。

    “小妹妹。”桑洱彎下腰,與她平視,柔聲道:“謝謝你昨天晚上收留我們,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。”

    正所謂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。甭管原主的品行有多拿不出手,她的皮相也沾了白月光五六分的光。即便拿最挑剔的眼光來看,也不能否認她的好看。

    小姑娘臉頰微微一紅,害羞地揉了揉自己乾瘦的手指,小聲說:“我叫小君。哥哥姐姐,你們怎麼會來大禹山?”

    方才一直沒吭聲的謝持風,在這時說道:“我們要去芝州,路上遇到了大霧,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。”

    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小君抿了抿唇,說:“那,現在天亮了,霧也散了,你們要不要離開?我可以悄悄帶你們走。”

    桑洱一怔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,總覺得小君字裡行間都在催促他們趕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