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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渡卻打斷了她,抱著臂,盯著床上的小孩,語氣不善:“他是誰啊?髒死了,臭死了。”

    桑洱解釋道:“我在路旁見到他被人欺負,還生病了,就帶他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說完,她就低頭,給謝持風把了一下脈,隨後走到書桌旁,提筆寫下一張藥方。

    裴渡暗自翻了個白眼。

    鹹吃蘿蔔淡操心。怎麼就天天那麼喜歡救人。真無聊。

    這時,一陣清脆鈴鐺聲從門外傳來。那條叫鬆鬆的鬆獅犬,脖子上繫著金鈴,似乎是知道府裡來了人,撒開四腿,躍過了門檻,跑了進來。

    它跑到床邊,

    有點好奇地嗅了嗅謝持風從床邊漏下的手,用溼潤的鼻子頂了頂他的手背,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,尾巴也歡快地搖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裴渡眯眼。

    這條不知死活的蠢狗,第一次見他時,就衝他“嗚嗚”地低鳴。後來他怎麼弄它,它也愛理不理,眼睛長在額頭上。怎麼現在見到這髒兮兮的小子,就一反常態,搖頭擺尾,還那麼親暱,居然還舔他的手。

    玩這麼一手區別對待,是幾個意思?

    這時,下人捧著一個銅盆進來了,熱水裡浸著一張柔軟的布巾。桑洱把藥方遞給了下人,讓他們去熬藥。誰知很快,下人就回來說其中兩味藥家裡已經沒有了。

    分明事不關己,裴渡不知為何卻沒走,一直站在旁邊。桑洱心想來得正好,將藥方遞給了他,說:“裴渡,你有空的話,就去幫我把這兩味藥買齊吧。”

    說著,腳下的鬆鬆忽然轉過頭,對裴渡齜了齜牙。

    裴渡見狀,臉色一黑。

    似乎看出了他想偷懶,桑洱溫柔地說:“你的腳程最快,人又機靈,讓你去我最放心,幫我一下,好麼?順便再買點水果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好麼”——又是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。

    但裴渡的氣,卻奇異地消了一點,面色微緩,將藥方往懷裡一收:“行吧,等著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裴渡離開後,桑洱擰乾了布巾,給謝持風擦了擦臉和手。

    抹去了髒兮兮的灰塵,一張蒼白漂亮的小臉就露了出來。

    桑洱的動作頓了頓,看著這張臉,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謝持風生就一副極好的相貌,秋水為神玉為骨,可以說,是這一類相貌進化到極致的水準。

    仙門百家中,俊秀人物輩出。但在初出茅廬時,就美名遠揚,被稱作“少仙君”的,就只有謝持風一個而已。

    如今的他,年紀還小,還沒有修煉出那種小仙君一樣的清傲之氣。可已能窺見雋秀風骨的雛形,活脫脫就是未來的他的縮小版。

    擦完了臉,桑洱忽然想起了什麼,拎起了他的手,挽起袖子,仔細地檢查了一下。

    當年,桑洱第一次和謝持風一起進入九冥魔境時,在夢魘的幻境裡看見了他差點被艄公猥褻的過去。那會兒,大概是因為應激反應,謝持風曾將自己的手臂咬得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到了十七八歲時,那疤痕仍在,可見當時傷得多深。

    因為沒有明確的時間提示,桑洱一直不知道這是謝持風遇見白月光前發生的事,還是之後的事。

    如今在昏光中,可見謝持風的小臂皮膚是光滑平整的,並沒有那些撕咬過的醜陋疤痕。

    看來,謝持風是在離開了她以後,才遇到那個噁心的艄公的?

    桑洱沉思了一下,放下了他的衣袖,來到了床尾。

    謝持風的腳掌似乎磨出了血泡,鞋子和他的皮肉黏在了一起,無法就這樣脫下來,如果強行拉扯,肯定會很疼。

    桑洱皺眉,研究了一下。這肯定不能硬來,得拿點熱水慢慢泡開才行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床榻上的謝持風彷彿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被擺弄,輕咳一聲,睜開了眼眸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要說:  待修~【腦洞小劇場】

    裴渡:你幾歲?毛都沒長齊吧。

    謝持風:狗都不理你。

    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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